20世纪80年代中期，我在一所农村中学教书，当时有一个名为“农业广播电视大学”的教育机构。这个大学在我们那里学生不少，但没有固定的校舍，每有闭卷考试英语在线读音识别，则就近借学校的教室。有一次英语在线读音识别 胡杉专栏｜都是这个C，该大学借我们中学的教室安排考试，委托我校安排监考老师。学校安排了语文董老师、英语胡老师和我在同一个考场监考。

考生都是成年人，相当一部分是当地有些身份的人。当天的考试是物理化学合并的一张卷。试卷中有一处印刷不够清爽，“H₂CO₃”中的“C”有些模糊，但仔细看也能确认就是C。

一考生举手发问：“老师，这个字母看不清。”

距考生最近的董老师走过去，从上衣兜里取出老花镜英语在线读音识别，仔细辨认考生手指着的那个字母。

董老师是退休返聘的老教师，参加工作在新中国成立前，老先生学生时代可能没学过化学和外语，但因工作需要，必定补习了汉语拼音。董老师按照汉语拼音的读音告诉考生，并且按照汉语拼音和阿拉伯数字的汉语读音把整个分子式读了出来。

那个考生窃笑，其他一些考生讪笑。

笑声惊动了胡老师。那几年有“接班”政策，胡老师是接班的青年女老师，人漂亮英语在线读音识别，自尊心强，接班后参加了一年英语培训班，然后走上讲台。胡老师走到那个考生近前，仔细辨认那个字母，然后按照英语读音告诉考生“ABC的C”，并把整个分子式包括阿拉伯数字用英语读了出来。

那个考生讪笑，一些考生大笑。

我坐在黑板前，听明白了那个化学分子式，但是，我不是化学教师，我不便提出和董老师、胡老师都不相同的读法。我走出考场，到化学教研室找到霍老师，请霍老师到考场给个分晓。

霍老师给出化学分子式的读法，并读出整个分子式。

数十年过去，许多大事都忘记了，这个经历却常想常新。

同一个C，语文董老师是汉语拼音的读法，英语胡老师是英语字母的读法，化学霍老师是化学分子式的读法。

由此想开去，就这个C，还会有多少读法呢?

诚然，董老师、胡老师非常珍视自己所执教的学科英语在线读音识别，对化学分子式一时有些不够关注。但在社会生活中，用自己的观念观察并判断客观事物的现象，可以说滔滔者天下皆是也。

那次监考的小经历给了我既深刻又巨大的启发。

面对那个字母C，应该看看它的环境，它在化学分子式中，不可能是汉语拼音的读法，也不应是英语字母的读法。可是，有职业就容易形成职业习惯，职业习惯影响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，影响人的推理和判断。这次小经历教育我，对人、对物、对事，不能固执己见，要听听别人的说法，要听听那个行当的专业人士的说法。

董老师和胡老师都是我格外敬重的同事，二位同事的职业习惯在我身上必定更严重。但自从那次监考以后，我明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，同一个字母，在不同的环境里有不同的角色；看一个字母，要依据它的环境判定它的角色和读法；一个人容易从自己的角度用自己的眼光看一个字母，如果脱离了那个字母的具体环境，正确的解读也是不正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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